当你走进菊花石的世界,几百块晶莹玉透的原石或坐或卧或站出现在你面前,放眼望去,你就会发现那些大自然的奇臻都寂寞无声地被你张望着。它们虽然也会以多变的形、坚硬的质、丰富的色、玉洁的花纹展现着自己,但如你不理睬它,它也不会理睬你,它们依然会沉浸于那亿万年的梦境中。
无论是品质上乘的彩色菊花石,还是褐底白花的山料,它们骨子里都是坚硬的,都不会献媚于你,这是石料的天然本性。每一块原石原都有自己的生存场景:或在山上,或在矿中,或在溪河,或在田野。是爱石者把它们搬运到庭院里、文房内,它们本身并不情愿。然而每一块石头里都隐藏着一个灵魂。那深藏的石魂,写满了沧桑难辨的石语,人们是否听得清它的石语,与其无关。其实天然菊花石根本不奢望人们能听懂它的语言。不过,当生活在都市中的我们感到疲惫、感到焦虑之时,如能站到质朴的石头面前,就会散去浮躁,渐渐宁静下来。你可以与其对话,虽然它不会言语;你可以向其倾诉,虽然它不会回应。
但时间久了,你就会像信徒面对他们的崇拜者一般,由衷的产生一种对石头、对大自然的敬畏。对石的敬畏,其实就是对大自然、对天地的敬畏。比较而言,如果说赏诗画是情感的、艺术的,它给人最大的乐趣就是无穷无尽的艺术想象;那么,赏石则是冥想的、哲学的,它给人最大的益处就是深不可测的哲学思辨。
一幅经典伟大的画,会使人的心灵也伟大高贵起来;一幅平庸粗俗的画,却会使人的心灵也粗俗低贱起来。但每一块石头却不一样,无论是皇室宫殿园林石、文人文房供石,还是荒原路边野石,都会给人一种道德、精神的力量。它会使你的意志更顽强,使你的生命更坚强,它更会告诉你,什么才是经得起地火焚烧、浪滔冲撞、风沙洗礼的强者之身!
所以,与天然菊花石交流,你不会感觉到与人交流久了而厌生出的一个“烦”字,你却会感觉到一个“静”字,你会感觉到一种恒久的天籁之声,一种恒久的道德精神力量在激励着你,去抒写梦想中的人生诗篇。